星洲网
星洲网
星洲网 登入
Newsletter|星洲网 Newsletter 联络我们|星洲网 联络我们 登广告|星洲网 登广告 关于我们|星洲网 关于我们 活动|星洲网 活动

ADVERTISEMENT

ADVERTISEMENT

华人

1星期前
2星期前
霹雳太平北部的峇都古劳区内有个小村镇——怡郁 (Ijok),它与司南马、玲珑两地接邻。村里有两三条大街,数十家店铺,附近村落住着马来同胞。目前村里大街只剩下一家华人居民,其他皆为马来同胞的商店。 这家华人两兄弟为黄选吉与黄全和。其祖父黄千财早年从福建安溪移民到马来半岛,祖母蔡秀春。父亲黄金生,母亲尤亚琪,育有他们四男二女,即全安、选吉(全吉)、全福、全和,阿英、爱花。父亲原本在霹雳的新板里马(霹雳峇眼色海北部)务农,向马来同胞租地栽种稻米。 选吉出生于1962年,全和出生于1971年。 1965年,其父亲举家搬迁到怡郁居住,也是租地种田兼买卖野味,即猎人打了山猪或捕抓水鸡(田鸡)卖给其父,其再转售给餐馆等客户。 选吉与全和两兄弟称,小时候怡郁大街有约十家华人,三家是杂货店兼买卖树胶,两家黄姓福建人,一家蒋姓广府人,其他为脚车或摩托店,也有四五家华人纯是住家,没做生意。由于怡郁是个小地方,随着橡胶业式微,乡村经济衰落,华人便逐渐搬离此地。 当今他们兄弟俩在大街上经营摩托修理店,店房是向马来同胞租的。摩托店是其已故长兄全安,约在三十年前所开创,注册商号是“怡郁摩托店”,但没挂上招牌。村镇上还有四五家马来同胞经营的摩托店, [vip_content_start] 生意各有各自的客户。他们兄弟的摩托店,每天修理的摩托不超过十辆,均为熟悉的少数马来顾客,通常店门都不开,熟客上门皆会主动敲门。 他们也继承父亲的野味行业,拥有执照买卖山猪与水鸡(田鸡)。一般上,猎人打了山猪,就叫他们载去售卖,他们会补贴一些款项给猎人。 此外,他们也买卖水果,包括季节性水果及野果等,通常由马来同胞采摘来卖给他们。季节性水果如榴梿、山竹生产时,他们会在店门外售卖,一些过往的路人被吸引便停下购买。诸如香蕉、黄梨、臭豆、榴莲(甘榜)、山竹、鲁古、朗煞、红毛丹、嫩椰、麻占(buah macang、buah bacang)、蓝黎(Buah lambai)、山栗子(buah perah)、淡贝(buah tampoi)、山红毛丹(pulasan)、缅甸臭豆(buah jering)、果赖(buah keduak、buah kerdas)等。 果赖属于季节性野果,青皮长条状,打开果皮里面有五或七八颗的果子,一般都直接食用,脆甜可口,不过味道宛如“臭豆腐”,一些人可接受不了。山栗子也属于野果,煮熟剥壳,里面的果肉饱满,美味可口,若是生吃,可能会引起恶心或头晕症状。 闲暇时,兄弟俩就废物利用,以废弃轮胎、摩托废铁等制造器物。废铁是烧焊成为可使用的器物,如圆桌可用作摆放榴莲等水果;废轮胎则做成大型的水果如榴莲、黄梨等,这些都摆在店外五脚基处,一些路过者看到喜欢,则下车购买之,价格约百多至数百令吉之间。 怡郁村镇的华人少,附近有个“连登班央”(Redang Panjang)新村,那里有比较多的华人居住,而且有家“怡郁华文小学”(SJKC Redang Panjang,Batu Kurau),学生人数逐年减少,仅有数十名,属于微型华小。 近年,连登班央华人村民成立了一座大伯公庙,乃村内及附近一带唯一的一座华人神庙。与怡郁不同,连登班央华人以广西居多,部分为广府人,也有多家华人商店。至于印度裔则居住在连登班央附近一带,怡郁村没印度裔。
2星期前
1月前
2月前
2月前
3月前
3月前
3月前
当年父母诉说时,还故意压低声量,也不准我没在公开场合说起,可见这个事件对上一代华人心中的阴霾。 说一说我的五一三事件见闻与记忆。在学校历史课里,五一三事件只是浅浅的一笔带过,而对该事件的描述是“513动乱”。 我无法去找回当年的课本来对照,但我记得老师对这个事件没有多谈,只是照本宣科般说这个事件令到多少人失去性命等等。于是当年我回家问了父母,以下是我从他们口中所听到的回忆。 “由于我们的老家只离吉隆坡约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而且有巴士直达,因此当华人新村里的人知道吉隆坡开始动乱,几乎每家每户都尽量武装起来,同时也聚集到某茶餐室,因为华人新村的隔壁就是马来人甘榜。那时看过去对面的马来人甘榜,一片漆黑,估计他们也是怕华人突然会过去爆发冲突,所以全村熄火。大家聚集在一起待了一晚发现相安无事,才慢慢散去,然后说彭亨老苏丹还特意告诫全彭亨州人民不要被煽动,要和平相处。” 当年父母诉说时,还故意压低声量,也不准我没在公开场合说起,可见这个事件对上一代华人心中的阴霾。在不受波及的我的老家彭亨州尚且如此,那些亲身经历且亲人逝去之人,又怎么可能不历历在目呢。 而《在伤口上重生——五一三事件个人口述叙事》便是记录了这些亲身经历者的见闻。他们有的是死难家属亲友,有的是事件的见证人——而这仅有的几篇,且是非华裔的讲述,让我对事件有另一层认识。 正如我前文所说,在历史课本被禁言,上一辈也没有清晰资讯来源,诸多道听途说加盐加醋的传闻,便将事件演绎成各种版本,而在华裔圈流传最广的,毫无疑问是排华论。哈山、P先生与R先生三位非华裔且几乎在事件最激烈的中心地带的经历者,给了我们其他视角。 “有马来人烧华人区的排屋,烧的时候还有人在里头……我听说在路的另一端,很多马来人在华人区被打死……五一三事件是一场计划好的政治谋反,要踢东姑出局,因为他被视为迎合华人。” (截取自哈山不同段落的口述)。 “不幸的,有一对马来夫妇误闯(戏院)前门,马上被华裔青年拉到外面路上,开始用刀和铁条攻击他们……在Tiong Nam区,至少有两户华人保护马来人……(五一三骚乱发生)纯粹是因为警方的情报失灵(而导致骚乱)”(截取自P先生不同段落的口述)。 而R先生的叙述最为震撼,因为他几乎参与了当时拿督哈伦召集马来人游行全过程: “有人向拿督哈伦家附近的华人咖啡店叫了饮料,一个小男孩拿着一个托盘,然后他们就把他杀了……他(华人)在文良港清真寺前被马来人杀害。但当故事传到拿督哈伦的家时,变成了马来人被杀……政府说过五一三的死难者只有两百人,那是骗话。当你见过尸体在河上四处漂浮,你就知道死难者不可能只有数百人”。 感谢口述历史小组让我读到这些珍贵且沉重的亲历者经历,让我了解到上一代人对事件的紧绷不是源自于对立和猜忌,乃是源于恐惧、悲痛与无奈。试想,不在事件中心地带,只听到传闻和事后报道的人都可以讳莫如深半个世纪,那见证或经历的人又怎么会愿意想起? “到处都是无头尸……那个场景真的令人难受,我再也不想再看到”(截取自马来军人B先生口述)。 口述历史小组成员覃心皓的后记标题是“五一三亲历者,谁让他们隐形半世纪?”——这种隐形更衍生出了同代人的“禁言”,那新一代的马来西亚人又该从何说起?遗忘不是解药,五一三事件也不该是马来西亚历史的注脚,它是翻不过去的篇章,需要后来者去纪念、了解和面对。 相关文章: 【读家说书】马来文版《在伤口上重生》续展现关怀,从缝纫始展开513的对话 【读家投稿】蔡家杰 / 上一代的悲剧,要下一代的正视
3月前
“香港人为何如此喜欢来马来西亚?” 这位资深政客跟我坐在一个福建面店中,夹着糅合了咖哩的炸虾饺并正准备蘸椒蒜酱进食,却忽然向我发问。我们眼前放着一碟粗面、一碟炒米粉。店内供奉着关二哥,斑驳的墙壁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海报及招牌。店内客人可谓是真正的“五光十色”,既有在这里工作的印度裔短工,也有操着马来广东话的一家大小。离我们两桌子上,依稀能辨别出混合闽南话及客家话的激辩。门外站着两三个来自于欧洲及数名内地游客,正在等位。现在是晚上10时50分。 我指着身边的一切说:“也许,有很多人是为来这里体验把各种各样的中华文化与南洋风情结合起来的独有氛围,就彷佛是回到了七八十年代的当年梦中。” 对的——在这里听邓丽君及姚苏蓉,享受五港元不到一碟的油麦菜,听到老一辈的广东话用字——“架势堂”、“嘞嘞声”——没有任何违和感。在历史上住满华人的富都区中食消夜,别具一番风味。 那天较早前,我为了挑战自己,从声称即将全面开张的默迪卡118,经唐人街、独立广场、SOGO漫步到秋杰,再经甘榜峇鲁急步到双子塔,通过穿梭于市中心的武吉免登行人天桥(据交通部长陆兆福对我所言,很大程度上受我们中环行人天桥所启发),以TRX Exchange为终点。全程8公里,在34度高温的太阳暴晒下,可谓对体力的甚大挑战,却也让我能在大都市的喧闹中寻找动态的宁静,深化对马来的认知。 一、亚洲第二高建筑物,反映出马来政治的什么现象? 默迪卡118乃联邦政府国民投资机构出资兴建的摩天高楼,于2023年12月落成后成为世界第二高建筑物,足足有678.9公尺高。其设计被视为纪念着马来西亚立国时首任首相东姑阿都拉曼高举单臂的形象,而“向历史致敬”这也成为拍板动工的时任首相纳吉堂而皇之的理由。整个项目明面上耗资超过50亿令吉,被不少当地人诟病为浪费公帑的“大白象工程”。高达75%商业面积将会留给国民投资机构内部员工及承包商享用,此外也会引入高端房地产及酒店,并在地下设置甲级商场。然而我不禁反思:这些商场与摩天大楼落成背后,到底有没有足够中上产阶级消费力去支持?市场经济的核心逻辑是供求平衡——若供应远超需求,这对市场的健康蓬勃发展又是否一件好事? 至于因包括1MDB事件在内等贪腐问题身陷囹圄的纳吉,也成为首相安华的一大计时炸弹。现任团结政府由希盟、国阵及砂拉越政党联盟三方合组而成。希盟主要组成政党为民主行动党(陆兆福为党魁)及人民公正党(安华),以及两个少数政党。国阵则为马来西亚曾掌权超过60年的“体制党”,却在2022年选举中惨败,沦为希盟与在野党国盟后的第三大政治力量。作为拥有高度自治权的砂拉越,拥有关键少数的其当权派日后政治重要性将会持续增加。 3年前,国阵宁愿成为昔日死对头希盟的“伙伴”,原因有二:一、国盟一把手慕尤丁与国阵现任一把手、也是贵为副首相的纳吉亲信阿末扎希有着水火不容之仇。对不少与纳吉保持相当紧密合作与关系的国阵中人来说,曾担任首相的慕尤丁一旦重新复位,必然会对他们展开调查打压,甚至扶植国阵内的“少壮傀儡”去取而代之。二、一向以理想主义者及社会改革派自居的安华则愿在阿末扎希腐败问题上作出非常务实让步,让其能在“释放但不等于无罪”(Discharge not amounting to an acquittal)情况下重获自由。这一推一拉下,足以让昔日宿敌暂时“冰释前嫌”,合组一个以利益捆绑的共同体。 然而,这绝非让安华头疼的唯一之处。国阵内部如今仍存在不少同情及崇拜纳吉的声音,正通过高层向安华施压,望其能让纳吉“居家服刑”。而希盟内部——甚至是安华自身党内——则出现同样激烈的反对声音。夹在明面上对价值观的执着与现实政治之间的安华,唯有以模棱两可的“拖字诀”,尽量淡化纳吉案在社会舆论上所引起的关注。同时,其昔日门生、被视为进步主义色彩更浓厚的经济部长拉菲兹月前在党内竞逐连任署理主席之时败于安华女儿努鲁依莎,并宣布联同另一“少壮派”聂纳兹米辞去政府职务,要求安华就着正在发酵的司法独立风波对国民作出交代。即使执政联盟在国会内明显拥有多数议席,但面临内忧外患的安华,必须尽早找到契机,把国民注意力重新转移至其相对长处政绩(例如引入外资、半导体产业发展等),方可避免年前的“喜来登事件”重演。 二、在旧城区见证马来西亚社会骨子里的多元性 从118大楼出发,绕过拥有120年历史的维多利亚书院与国家体育馆,你会来到唐人街的南端。沿着岭南风格建筑物陈氏宗亲会、关帝庙等地标走动,你会来到著名的REXKL。这里曾为上世纪四十年代开张的电影院,在2002年关闭,并在接近20年后以焕然一新的面貌重开,成为吉隆坡不少艺术展览、论坛对谈,以及其中一间最大独立书店的选址。这里的岁月痕迹并没有让其停留在过去——走在潮流最前沿的手工品及思想前卫的书籍吸引着不少外国游客及吉隆坡“Gen Z”到来打卡。在楼梯上我听到以俄语与法语交谈的交响曲,也有来自日韩两地的旅行团人流,再加上不少为内墙涂鸦慕名而来的“独立艺术家”,拼凑出一幅无比热闹的美景。 离开唐人街往北走,经过Pasar Seni地铁站(邻近中央艺术坊及嘉美清真寺),很快便会来到独立广场。1957年8月30日,马来西亚国旗首次在此地升起。从英国独立过后,马来西亚继续维持作为英联邦成员国的身分,一方面在国民身分构建上不断强调解殖的重要性(安华的政治论述中,更是把马来解殖的经历昇华至借代全球南方崛起的道德论述),另一方面却坚持突显与英国藕断丝连的文化及历史联系。当地政府把附近一带列为“殖民之路”(Colonial Walk),并以其作为旅游卖点,鼓励访客“漫步”历史在吉隆坡所留下的痕迹。 在这块曾为昔日市中心的黄金土地上,你能看到带有摩尔风格的殖民地建筑,也能见证兴都教与伊斯兰之间能和平共处的铁一般证据。在五六十年楼龄的老唐楼间,你会发掘各种各样的新牌餐厅与艺术展览。轻铁与捷运在这里相会,连接着高度密集的新市中心与吉隆坡周边的卫星城市。然而表面看来的多元,得来不易,绝非必然。 三、从秋杰到双子塔一行看贫富悬殊与种族暗涌 穿过冷气十足的SOGO,走过Jalan Sultan Ismail上的行人天桥后,便会来到吉隆坡的“是非之地”——秋杰。曾有熟悉香港的好友跟我打个比喻:吉隆坡的秋杰就如香港的深水埗,隔壁的甘榜峇鲁则好比我们的油麻地与佐敦(我则认为其跟我们的新界原居民地更有可比性)。在寸金尺土的市中心,秋杰乃相对贫瘠却多姿多采的区域,被视为是昔日的“红灯区”。相对低密度的甘榜峇鲁则被觊觎商机的发展商视为顽固不化的“眼中钉”。 数年前曾看过一套纪录片《Ida’s Choice》,讲述一对在秋杰土生土长、为性工作者女儿的双胞胎,即将迎来18岁生日的心路历程与纠结。由印裔养母抚养成人的主人公Ida曾与朋党为伍、吸毒,却在成年过后下定决心,要挣脱其生母曾陷入的无限轮回、摆脱昔日的“坏习惯”与路径依赖,应征了一份便利店的店员工作,坚拒认命。全片不到30分钟,却深刻地带出生活清贫的吉隆坡人士处境。 马来西亚社会氛围固然看似兼容平等,却隐藏着相对严重的阶级与经济分歧。2006至2014年收入最高的1%,依然由华裔所主导。然而随着马来人至上主义在过去数十年扎根,再加上不少从东马与东南亚各地移居马来西亚的华人劳工涌入,在中产阶级或以下的华人与印度人占比正在逐渐提升。也可以说,吉隆坡的种族多元性是有“入场价”的——马来西亚其他地方依然(除了槟州与马六甲,以及砂拉越部分地方除外)。身处社会最底层的华人劳工,除了要应对捉襟见肘的经济压力外,更要面对与其在竞逐体力劳动的马来人与印度人的白眼排斥。 与秋杰一街之隔的道路上停着3辆警车。一堆身穿传统马来服饰的示威者高举招牌,大叫:“解放甘榜峇鲁!解放甘榜峇鲁!”据说,这些示威者担心正在国会审核的“城市翻新法案”会对他们住地造成破坏。一位前国会议员朋友跟我说,这种担忧并不成立,因为法案主要针对的乃空置工业大楼,而不是低密度的城中村。然而一项法案实际的内容,与民众主观认为其蕴含的内容,乃两码子事。 观感与现实拥有着非常微妙的辩证关系。这一点安华相信再也清晰不过。 (黄裕舜是香港大学哲学系助理教授、当代中国与世界研究中心研究员) 本文原刊于香港信报
4月前
●(一)长腰 福建漳州多蛇,漳俗讳言“蛇”,漳州话以“长腰”作为蛇的代号。这一遗俗也随漳州先辈来到了南洋,只是如今也快失传了。 “长腰”暗号的下南洋,不晚于明朝。张燮《东西洋考》(1617)中多次提到南洋一个叫“长腰屿”的小岛,该岛名也见于《武备志》(1621)所载郑和航海地图上。张燮是漳州龙溪的隐士,自然懂得长腰屿就是蛇屿,无须多加解释。但是今人不知个中秘密,竟有认定长腰屿是民丹(Bintan)岛的,说什么岛形中凹,如腰果仁云云。全是想当然耳!其实,长腰屿是飒都木(Satumu)岛,岛名是从印度胡茶辣语satmũ演变而来,意为第七。据印度教的世界观,地下有一个波多罗(Patala)国,国有七层,第七层是蛇界。胡茶辣人多集中在柔佛新山,淡米尔语称之Kuccarar,印度斯坦语称之Gujarati。 元明时期下南洋的漳州海员完全懂得“第七屿”的含义,所以将之定名为长腰屿。掌罗盘的人和水手们不时提到长腰屿,只能说“长腰”,不得说“蛇”。漳人相信,常常说“蛇”,就会把蛇引来。不小心让水蛇上了船,该是多么麻烦的事!试想如果还不止一条,甚至还是毒蛇! 与爬虫有关的还有淡马锡(Tamasik),是从阿拉伯语tamasih(鳄鱼群)演变而来的。“淡马锡”三字也是漳州海员的译法,漳音tam-mã-sik。阿语名称经巽他化,又变为Tumasek/ Temasek。汶莱有Tumasek河,也同鳄鱼有关。柔佛曾发生过鳄鱼王托梦给笨珍渔民的事。过去峇株巴辖有标名ajam(阿语苇塘)之处,等于警告有鳄鱼。北马的威省有一处叫峇眼亚占(Bagan Ajam)的埔头,也因鳄鱼出没而得名。 柔佛做买卖的阿拉伯人多,“柔佛”的词源就是阿语,所以淡马锡以阿语命名是一点不奇怪的。峇株巴辖的“巴辖”(Pahat)原是阿语凿刻(fahat),是泉州人所译,“辖”音hat。旧时泉人家里有给小孩取小名叫亚纳的。亚纳,泉音alab,即阿拉伯(Arab)。泉州话的肥皂,与印度斯坦语、马来语的肥皂一样,都是借用阿语sabun。早在元代,已有中东人侨居泉州,并在泉州华化。所以泉人下南洋前,久已称肥皂为“霎闻”(泉音sab-bun)了。有词典说泉州话的肥皂来自法语,也有词典说马来语的肥皂来自葡语。这只能说尽信词典,不如无词典了。 ●(二)称谓 爪哇语称纯华人为encik,混血华裔为baba。马来语的encik没有爪哇语这种用法。有趣的是,encik的发音近似漳泉话的“恩叔”。听说吕宋那边也称华侨为incik。起初,encik和baba都是一种称呼,不是某一社群的他称。看过《一千〇一夜》故事或印度斯坦影剧的人,想必记得“×Baba”或“Baba×”之类的男性名字,以及“×Bibi”或“Bibi×”之类的女性名字。Baba和bibi是源自中东的一种称谓,好比华人所谓“某爷”和“某夫人”。爪哇人把“妚妚”(bibi)尾音入声化,多施于辈分高的女性,而以“峇峇”(baba)尾音的轻重来区别少爷(包括男童)和老爷。称呼老爷时,尾音重,这也是南洋漳泉话“峇峇”声调有如“把把”(勿变调)的来由。 泉州话的“娘嬭”(niũniã,漳州音 niɔ̃niã)经巽他化,变为nyonya,用来称呼华裔妇女,起源于爪哇和马六甲。其他籍贯的华人又将巽他语的nyonya迻译为“娘惹”(梅县客音ñiong-ñia)。峇峇家的妇人是娘惹,假如她有葡荷混血,容貌有几分像白人,也不失为娘惹。娘惹们将一些漳泉词语传授给了马来主妇,例如多事、无事忙的人叫 kepoh(“家婆”)。未出阁的姑娘(华人或白人)称“娜娜(nuónà)”,亦即 nona,这一称谓略有葡语的影子。时下小姑娘爱拍“娘惹照”,然而已婚方称“娘惹”,倒不如称“娜娜照”,听起来才不觉唐突。 英殖民时期在南洋“做生理”(做生意)的漳泉男性,英国人呼之towkay,那是漳泉话的“头家”,即家主或老爷。华人头家是工人们的雇主,所以“头家”便有了“老板”的意思,马来文写成tauke。如今,英文的towkay已经过气,大马民间代之以 boss。“老板”或“boss”所以在民间变成广泛使用的一种称呼,是因为其漳泉话“头家”的底色尚未褪去的缘故。如果说漳泉话早已溶化在南洋文化之水中,这也是毫不为过的。 今天,称呼华人的比较正式的说法,无论在印尼语或马来语,都是 Tionghoa,也正是“中华”二字的漳泉音。《明史》关于爪哇、柔佛等地的史文中出现的“华人”一词,都指中国人。早在明代,南洋的华人就以漳泉人居多,粤人次之了。(明日续完)
4月前
4月前
4月前
5月前
5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