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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

当老师久了,总会不知不觉地染上一些口头禅。站在讲台上,常常不自觉地展现出“唐三藏”的那一面,喜欢用“唠叨”对付台下的“孙悟空”。唠叨多了,自己仿佛觉得语重心长,还衍生出了使命感。但偶尔,我会反问自己:我的唠叨,真的是为了孩子们好吗?” 上周,我们班送走了一位巫裔同学。他的家人将他送来了华小,是为了让他学习华文,多一门技艺。在二年级以前,他的华文成绩还不错,可两年的网课将他学习语言的自然环境彻底抹去。当他重返校园时,过去学习的一切几乎全都遗忘了。非常可惜,这位同学的天资聪颖,思维灵活,马来文和英文在班上都是佼佼者,但就是怎么都学不会华语。学不会华语,连带着其他科目如科学、数学、历史等通通都受到了影响。即便他能够理解这些科目的概念,但在实际评估时面对着由一堆方形汉字组成的试卷,只能投降。 但这位同学有一个天赋技能——画漫画,而且甚至是达到了痴迷的地步。在班上,只要是有空闲的时间,他就待在他的座位里拼命地画,甚至是老师上课时他也在画。有时候老师发现了,没收了一本,他很快又从书包里抽出了另一本。 他总是有画不完的漫画本。有一次出于好奇,我翻开了他的漫画本。栩栩如生,数不清的漫画人物,且还有引人入胜的情节。我和几个老师都佩服于他的画技,也佩服于他对画画的热爱。站在老师的立场,我们总是忍不住对他说“少画画,多读书”,但他也一直没有听进去。 我也变成了爱唠叨的大人 直到他离开的那一天,我轻轻地给他一个拥抱,也忍不住叮嘱了一声“少画画,好好学习”。事后回想,我突然想起在我的成长过程里也经常听到别人对我说“少”干什么的话。比如小时候我喜欢读小说,常在老师上课时偷将藏在抽屉里的小说拿出来看,也因此被老师没收了好几回。在家里,我也总是拿着好几本小说或漫画摊放在家中的各个角落,有些是在窗前,有些是在客厅,有些是在厕所上的架子上。 我喜欢走到哪里读到哪里。因为这个习惯,我从小到大都被妈妈责骂,“少读漫画”、“少看小说”、“少做那些没有用的东西”。直到叛逆期时,我记得我终于回怼了妈妈一句“别人家的妈妈都希望孩子读书,你希望孩子不读书”。曾经,我们都认为看漫画、看小说是没有价值的事情。难道你的试卷会问你漩涡鸣人的必杀技是什么吗? 长大后,我当了一名华文老师,还修读了中文系,倒与当年读得杂的书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如今,当我送走我的学生时,我才发现我遗忘了热爱的力量。当我在课堂上发现学生偷看书本的时候,我遗忘了小时候那个爱看书的自己。我也变成了那些爱唠叨的大人,习惯着用“标准”去衡量那些事物是必要的,哪些事该做,哪些事不该做。 如果离别可以重来,我希望删掉口头禅里的“少”,而能够对他说一句“继续画画,不忘学习”。
4天前
华文,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它对于我不仅是一种让我用来沟通的工具,更是让我了解中华文化、传承历史的重要桥梁。 但起初我对华文只有各种不好的刻板印象。我觉得它枯燥乏味,每一次看各种古诗时或做文言文时都觉得很困难,完完全全看不懂也不理解文字间所要向我们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心里一直有无数的疑问冒出,我疑惑不解,我为什么需要学这些东西,这些对我的未来有什么帮助,我为什么要在这浪费时间和一堆密密麻麻的华文字互瞪? 就这样,我带着这份疑惑和不解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我为期三年的初中生活。时间犹如火箭一样,咻一下,我竟成了中四的高中生。我在是否要选择华文时犹豫了很多很多天,我害怕我在未来会因我当初没选择继续学华文而后悔,也觉得学下去没有什么意义。我当时就像个钟摆一样摇摆不定。 这时,我家的皇后发声了。我立马竖起我的耳朵听听看妈妈的建议,妈妈说:“女儿,拿华文对你日后找工作时大有好处呀。”我听后却满脸疑问,心想:“拿华文对我日后的工作有什么好处啊,我中学生活里所拿的科目也是理科,日后也没打算往涉及到文学的工作求职啊”。 原来诗歌的魅力如此大 妈妈说现今的社会大多数的老板会问你是否会华文,这可能就是决定你得不得到这份工作的关键呢!我听后也觉得蛮有道理的。想说拿华文也不都是坏处,对我而言也是有益的。所以,我下定决心决定和华文度过接下来的两年了。 而我现在,很感谢当时的我没放弃华文。因为我在中四遇到了一位影响我很多的良师,他是我中四的华文老师,他在华文这条路上帮了我很多很多。我真的很感谢和感恩这位老师,是她让我知道原来文言文是如此的容易,原来诗歌是那么的美好,古人所要传递给我们的精神和知识是多么的博大精深。 最让我印象深刻和让我对华文改观的是作家席慕蓉所作的〈一棵开花的树〉。当我第一次默读这首诗,我的心立马被带入进去了,它顿时让我觉得原来诗歌的魅力是如此的大,是如此的好。久久让我沉浸在诗里,无法自拔。那是多么凄凉的一首诗啊! 现在,我只剩下一年了。我真的应该好好珍惜这宝贵又短暂的时光,因为此生只有一次机会经历这些,应当尽自己的绵力不留任何遗憾的活得精彩且灿烂。谢谢您,华文。
1星期前
3星期前
SPM考试是所有马来西亚学生在接受了义务教育后需面对的挑战,除了必考科,还有许多特别的科目,选考人数也较少。我的母校规定所有学生在考SPM时必须报考文学类科目,在全马中学当中可说是寥寥无几。因此,我报考了号称比SPM华文科还难的“华文文学”。 简单介绍华文文学这个科目,此科之前名为“中国文学”,有三册课本,分别是文选、小说和戏剧。考生需在2小时30分钟回答10道问答题,没有任何选择题。除了首两题的古文翻译题答案较短,其他8题的答案基本上都会写满一整页纸,因此就是一场与时间和体力(手部肌肉)的赛跑! 当初与同学得知必须报考文学类科目,没有人是开心的,也没有人在付多一科的考试报名费时是心甘情愿的。华文文学上课时也和平时的华文课有些不同,教导华文文学时是预计学生已有一定的语文基础,因此课程是着重在剖析和理解课文,学习当中的主旨和文学价值。老师会派发大量模拟题和历届考题给学生,学生必须熟读那些模拟题,才能知道真正的回答方式,并领略到大致的出题方向,所以同学们也戏称华文文学为“背多分”科目。在考试前夕,把模拟题的“标准答案”都背起来对学生来说是一场恶梦! 一开始我对于华文文学的态度就如上述所说,就是厌恶,毕竟报考并非自己的意愿。但在后期,抛开被强迫的反感,其实华文文学是个很有趣的科目。华文文学的课文大多都很引人入胜,学生在学习时会从不同的角度思考和发表意见,而且文学本就是无界限的,老师们都乐于听取学生多方面的看法。例如,课文〈孔乙己〉中就向学生抨击了“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弊病,并让学生警惕如何不让自己成为现代社会中的孔乙己。另一则课文〈陈情表〉更是让学生学到如何“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是沟通当中的一大妙计。华文文学的课纲涵盖了大量古文,极大地增进了我阅读文言文的能力,也是个意想不到的收获。 发现更有效的学习法 华文文学也有本地作家的作品,所以学生学习时也会有熟悉感。马华作家商晚筠的〈痴女阿莲〉就在课纲中,情节充满了本土色彩,当中提到“到新加坡赚新币”正是马来西亚人非常熟悉的一点。此时更不能不提戏剧课本的《憩园》就是出自马华作家姚拓之手。《憩园》的原著是中国著名作家巴金,姚拓则将其改编成有四幕的戏剧。对我来说,学习《憩园》这部戏剧是华文文学课中最大的乐趣,因为人物个性鲜明,剧情环环相扣。而且有些老师会在教导《憩园》时直接让学生上前演绎,毕竟课本就是一部完整的剧本。 在学习过程中,我发现华文文学不全然是一个“背多分”科目,其实有一个更有效的学习方法,来应付考试。在应考时,我发现只要足够了解课文,就能把模拟题的答案记起来,甚至可以自己书写出来。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学生可以把课文当成故事一样听,就容易了解剧情的脉络。当熟悉了情节,自然就能发现作者要表达的主旨,因为主旨和情节本就是相互连接的。例如胡适的经典文章〈差不多先生传〉,只要认真地读过一遍,必定能读出胡适所要表达出的讽刺意味,并在书写能力下点功夫,要写出其中的思想感情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因此,我得知了这个学习方法后,在完成课业和考试时的确轻松了许多,考试也顺利拿到满意的成绩。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可能这就是文学历久不衰的原因吧,古人不能活到现代,但文字能,文字就是现代人与古人对话的最佳途径。最后,要说报考华文文学一个有趣的小插曲,那就是教育局把华文文学的考试时间安排在整个SPM考试的最后一天,结果其他学校的学生庆祝SPM结束时,我和同学还沉浸在文学之海中,而大海正是由我们的眼泪构成。但是,我在学习华文文学时,的确是快乐的。华文文学是比较冷门的科目,希望有更多热爱华文的人报考,一起共谱华文新一章!
1月前
华文,是中华文化重要的载体之一。它不仅是一种沟通工具,更是承载着数千年的历史与文化。然而,身为华裔的我曾经很抗拒学习华文。但如今的我对待华文已有不同的态度与看法。 在马来西亚,学生能够根据需求选择合适自己就读的中学。而我也做出与绝大多数人同样的选择——就读国民中学。入学前,华小生能够选择是否学习华文科目。当这项选择摆在我眼前时,我立刻把想要放弃华文科的想法告诉父母。但是父母认为身为华人的我绝对不能放弃学习母语的机会。无奈的我只好接受父母的安排,继续学习华文。 文字中窥见古人的智慧 遥想当时,第一堂华文课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我单手托腮,无精打采地盯着站在白板前正在讲解陶渊明过往的老师,不禁打了个哈欠,心早已飘到远处。但随着老师开始讲解陶渊明的〈桃花源记〉,我的思绪也被拉了回来,心里也被种下了一颗好奇的种子。经过那堂课后,我开始对华文产生了一丝兴趣。原来,华文不仅仅是枯燥的课本知识,它更像是一扇窗,让我有机会窥见古人的智慧。而老师讲解的〈桃花源记〉成功打破我对华文的刻板印象。不仅如此,老师生动的讲解也让我能深入一层了解陶渊明笔下的理想世界。自此以后,我不再抗拒华文课,反而开始期待下一节课的老师即将带领我解锁的华文世界。我相信,未来的我会继续在华文的世界里遨游,探索更多古人的智慧,感受更多文字的魅力。
1月前
当我于去年踏入70岁的那天,杜甫先生这一句“人生七十古来稀”蓦然潜入脑海深处,然后周而复始地浮现,提醒我已经进入古来稀的年轮里。 自那个时候开始,我就经常认为,自己的人生已经进入尾声,不知何时会戛然而止,悄然而逝。 环视周围我所认识的朋友。很多在六十开外或更早就匆匆乘鹤西归,让我感到触目惊心。有的友人虽然活过了七十高龄,却被病魔缠了一段日子,也黯然挥手告别,对生者无奈地告白:后会无期。 各种现实场景给予我的信息是:人生到了70岁就必须直面生命到了即将落幕的时候。无论我多么眷念这个滚滚红尘,不舍遗弃众多亲朋戚友,却必须面对现实,准备做出人生中最后的断舍离。 因为被这个思想所影响,我觉得不必再对未来有太多的憧憬和向往,甚至消极地有一天过一天,不敢奢望还有长长久久的岁月可以供我挥霍。 这种思想无时无刻不萦绕在我的脑海,使我的情绪也趋向消沉和忧愁,觉得今天也许就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天,不然就是再过几天,就会撒手人寰了! 虽然我没有因此而患上抑郁症,但是心境一直无法乐观开朗起来。 因为有了“时日不多”的思想,我就不愿计划太宏观的愿景。我打消创作长篇小说的念头,也拒绝计划在几个月后去旅行,觉得这些计划无疑是在海边筑沙堡,浪潮来了,就会毁于一旦。 我每天过着刻板的日常生活,读短小的散文与小说,观赏一两小时的电影或视频,写篇幅短小的文章……觉得这些是我可以完成而不必半途中断的事情。 我以为我会这样无感地过活下去,一直到我告别尘寰,心灰意冷离开这个世界为止。 岁月不居,时节如流,转眼间2024年就匆匆离开,踏入2025年,我就将迎来71岁了。在弃旧迎新的当儿,我回顾了过去一年的点点滴滴,对自己的思维和行为哑然失笑,觉得自己也太过迂腐和杞人忧天了。 于是,我在元旦那个早晨,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一首打油诗: 人生七十还年轻,我欲活到一零一。 如果老天不允许,那就给我九十一。 人家老马都没走,干嘛催我快上路。 从今开始心要宽,生老病死随老天。 烦恼忧愁随风逝,乐天知命岁月长。 不再满足于写短小的文章 是的,我虽然动过膝盖内植手术,必须放弃激烈的运动,尤其是一生格外深爱的羽球,但是我的身体尚硬朗体能还充沛动作还敏捷,还能去慢跑、踏脚踏车和游泳等,基本不必担心缺乏参与的玩意儿。 再来,自己的脑筋还算灵活,写作方面还可以得心应手,尤其写时评更加流畅无碍,其他文体的创作也应该倚马可待。 只是,我不再满足于写短小的文章罢了,我冀望在写散文新诗及短篇小说之余,能够创作我这一生中第一篇长篇小说,并且深信我一定可以完成。 除了继续写作,我还想去报名书法及绘画班,以掌握我以前因为忙碌于工作而无暇学习的技能。只要我有恒心,这两种技能我应该可以在5年内加以掌握。 然后,我可以开始计划在不久的今年、明年或明年的明年去我向往的国度旅行,以开拓视野和增广见闻。 与此同时,我在写完这篇文章后,就立马上网购买之前犹豫不决不知该买或不买的名著,尤其那些慕名已久的中、长篇小说。 当然,明天我必须去花圃选购一些花卉种子与水果幼苗,回来后就在屋旁的空地播种和种植树苗,耐心期待它们萌芽成长,会开花的竞相绽放,会结果的就让我品尝其甜美。 我未来的日子应该还会相当长久,因此我必须从我的脑海里删除的一句话就是:人生七十古来稀。 是的,大家都必须乐观一些,人生应该还可以长长久久,即使你也像我一样,已经有了71岁。
1月前
我最想删除的一句话就是“是这样的啦”。这并不是口头禅,而是曾经让我炙热幼小心灵受到冷待的一句话。 小时候的自己是个好奇宝宝,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疑问,看什么事情都觉得新鲜,想要触碰,想要了解,仿佛任何事情都能引起我的兴趣。看到新奇的东西总会问父母“这是什么”、“那是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偶尔父母会替我解答疑惑,但更多的时候总是随口一句“是这样的啦”,然后要我闭嘴。顿时一盆冷水倒头淋下来,浇熄了我对求知的渴望。 自小就不是个爱哭闹的孩子,也很清楚家里根本没糖吃,不听话就要挨打。所以,被连续敷衍回答了好几次之后,逐渐变得不爱发问了,反正来去都是同样的回答。但是,十万个为什么一直在我脑海里徘徊不去。 自己慢慢成年了,身边的小辈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时候。直到有一天,外甥女问了我一个问题,我竟不知不觉脱口而出“是这样的啦”。说完了自己也吓一跳,我什么时候变成了自己以前讨厌的那种大人? 小时候对于父母工作忙碌没什么实感,只知道他们每天早出晚归。直到自己开始工作了,才晓得挣个一日三餐并不简单。在社会上打滚做牛做马,回到家里电量告急,只想大字平摊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干。尤其工作需要一直与不同人沟通对接的,真的不想再开口说话。小朋友在家里跑来跑去很是热闹,但是不停发问也叫人头疼。现在总算理解了父母当时的心情,兼顾工作家庭之余,想要有纯粹的专属个人时间,通常都是奢望。 需要守护小孩的好奇心 今时今日遇到小朋友的提问,能回答的都尽量耐心回答。真心觉得需要好好守护小孩的好奇心,他们看世界的角度和眼光,与成年人是有很大区别的。况且,孩子提问除了想要知道答案,更需要的是大人的陪伴,让他们感受到爱与关怀。 现在,如果他人的提问触及我的知识盲区,就会去搜寻资料再好好解答。这才发觉原来自己很享受沉浸在浩瀚知识海洋的感觉。现在获取知识的渠道五花八门,懂得利用你会惊觉自己知道的都是皮毛,根本发掘不完,学习不完。当初求知欲望没被满足的小孩,庆幸火苗未被熄灭,现在可以好好弥补那时的自己,尽情去阅读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学习自己需要的技能。 至今仍旧对世界充满了疑惑,但是不会再以“是这样的啦”含糊带过。我理解每个问题的背后,都不仅仅拥有一个答案,甚至问题里头还带有更多的问题。从以前遇到问题非要解决不可,到现在明白了有些问题无解才是正解。世事就是有这么多的无奈,但是尽力过、尝试过,最后得到答案与否,反而不重要了。
1月前
2月前
“爱华文?到底会有谁真正爱华文?” 老实说,我之前真的很抗拒学习华文。华文犹如我的天敌,就连自己的华文名字也是到了7岁才开始会写。小学时期,我读华校,不喜欢华文的我自然也面对了很多困难。只因为当时的我认识的汉字很有限,华文考得不太理想。 上了初中,因当时疫情严重,大家都居家学习,上网课。我也没有把老师教的知识听进去。每当到了华文课,我就会调闹钟,开始投入我的被窝。后来,我们回到实体课。考试期间的我自然地也开始怀疑起了自己。我到底是不是华人?每一个句子中都有一两个汉字是我看不懂的。不过,我并没有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因为我知道,一旦上了高中,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放弃这门科目!哥哥能做到,我当然也行。 但,奇妙的是我怎样都摆脱不掉它。 上了初中三,老天爷给我安排了一个专门“针对”我的华文老师——张雅芳老师。 她非常热爱华文,也常常感染着身边的同学们,激励大家用心地投入到这门科目中。在老师的教导下,大家都很喜欢华文,唯独我。我天性倔强,甚至可以说是叛逆,自然不轻易被感化。当然,老师也没有惯着我。她像打了鸡血似的,天天给我灌溉“心灵鸡汤”,试图改变我的心态。但我死性不改!所以一山还有一山高,我从未看过比我更犟的人,她无疑是第一个。我已经放弃华文了,她却试图点燃我对华文的兴趣。 发现自己下笔如有神 有一天,她在班群里发了一个海外华裔青少年阅读写作大赛。我一如既往地无视这条信息。翌日,她在课堂上跟我们讲诉着比赛规则,还播放了主办方提供的视频,好让我们更加理解中国镇江的地理文化。她也跟我们一起进行阅读主办方提供的文章,引导我们如何去写好阅读感。过后,她让我们在课堂书写文章。人人都知道这种时候不应该和老师对视,我偏偏就是“不信邪”。我刚抬头发呆时,就跟她的眼神对视了!果然,她知道我要逃避的心思,立即指定我必须交上作品。我想拒绝,但看到她那双坚定和会杀人的眼睛,还是算了吧!这场“攻防战”似乎没有尽头。 我望着那空落落的纸,迟迟下不了笔。这时老师倚靠过来了,给了我一些建议,经她这一提点,灵感来了,我便开始慢慢地写了一小段。她看到之后,一脸信心地说:“好好写,我敢说你肯定能得奖!”我满脸不信地看着她,笑着说:“我?怎么可能?”我即没有信心也觉得可笑。她没多说什么,眼神里仿佛在说:“不如我们赌赌看?”之后,便转身离去。 回家后,我思考了很久,不知是不是因为被人肯定,对华文毫无兴趣的我开始有了想完成这份作品的冲动。回想起她那似鼓励的话,“参加比赛不一定要得奖,就当作是练笔”“机会是要自己去争取的”……我没有理由拒绝了。 慢慢地,我已上了高中。新课室、新环境、新同学。我的华文老师依然是她。我没哥哥那么幸运,可以不报考华文,于是只能把“放弃华文”的梦想抛到脑后。上课时,我一如既往地发呆。老师也很“热心” 地把我这个不爱华文的学生介绍给全班同学认识。因此,大家都知道了我不喜欢华文这件事。这间接地让大家很快地认识了我。 开学第一周,老师让全班的同学写作文,题目没有任何限制,大家都可以自由地选自己想写的题材,因为要测试大家的语言能力。我一直在犹豫着要写什么。我看向老师,用开玩笑的语气让她给我一点建议。她用了3个字来回应我——不愿意。我俩都偷偷笑了,只有我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我很快地写完了。同学们都好奇我写了什么,纷纷来看我的作文。看完后他们都笑了,原来我的内容是关于我不愿意学华文的故事。换句话说,也就是我跟这位老师“交战”的过程。这时,一位同学惊讶地说:“哇,她的作文写得很好耶,真的把老师写得很真实啊!”同学们都觉得我的作文很有趣。当时老师还没看过我的作文,却信心地说:“她本来就不差”。这句话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她为何对我这么有信心?我即疑惑又开心。最终,我的那篇作文得到了老师的称赞,还让我拿到了有史以来最高的分数。老师让我好好努力,不要放弃,将来一定会有好结果。 我动摇了,放弃华文的决心开始松动了。 不久后,我得知自己初中三时参加的海外阅读写作大赛得奖了。我很惊讶,从未参加华文比赛的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兴奋。我当时给了自己一巴掌,怀疑这是一场梦,旁边的人都以为我疯了。站在台上领奖那一刻很激动。课堂上,老师走来了:“相信自己的实力了吗?”我点了点头。她微笑地看着我说:“你的华文真的不差,试试吧,试着去改变你的心态,你不会后悔的。”那一刻我知道,我开始对华文感兴趣了,我开始喜欢华文了。我要报考华文。 之后的华文课,我开始努力听老师所教的知识点,认真地去完成每一份功课。老师见到后,在全班人的面前赞扬我。随之,我越来越有动力去学习华文,甚至爱上了这门科目。之后,只要老师在群里发华文写作比赛的消息,我都会积极参与,而且都是第一个交作品的。虽然不是每一篇都得奖,虽然我不是很优秀,但我还是不放弃,勤奋写,尽全力去写好每一份作品。写得多了,我发现自己竟然下笔如有神。或许,这正是老师的用意所在:练笔才是首要目标,比赛反倒是其次。 “所谓‘不打不相识’,正是因为这些年来与华文‘交战’不断,才成就了今天深深爱上华文的我……” 我不再抗拒华文了。 在最近一次中四期末考里,我的华文从四十多分慢慢进步到了68分。以前的我从未想过我的华文可以离A-那么近。与此同时,我获知自己又获得了另一份写作奖。如今我越来越喜欢华文,并定下了目标——我想在SPM的时候争取让自己的华文能拿A。这对我来说不是一个简单的事情,但我相信只要我肯努力,就一定可以做到。 我“爱华文”的旅途中发生的很多趣事,我从“不愿意”成了最后的“愿意”,当中当然少不了这位对华文充满热爱的张老师。她教了我两年,而接下来她也会继续陪伴我们学习华文。我终于理解“爱华文”的感受。懂华文,是我们华裔的骄傲,也是我们独特的文化印记。如今,许多异族同胞都纷纷开始学华文,就连我身边的一些马来人和土著都用华文来交流。正如那句古老的格言所言:“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句话不仅是对正在学习华文的人的鼓励,也是对每一位在追求梦想路上的人的鞭策。不要害怕失败,也不要执著于过去的遗憾;改变心态,向前走,努力不一定都有理想的结果,但肯定会为我们的人生留下收获的足迹! 回首那些年,我与华文之间的“战争”旷日持久,而最终,我不得不承认——我被征服了,华文赢了! 编辑台/曾毓林(星洲日报副执行总编辑) 【爱华文】推动华文教育新篇章 【活力副刊】一直都把鼓励阅读、鼓励写作视为己任。过去,我们成立过“心灵写作班”、“全民读书会”版面,也动用文教部和副刊组推动“希望阅读计划”。去年,我们也增设了【星星学堂】,希望吸引更多小学生自小培养起阅读习惯。【星星学堂】是锁定在“亲子共读”,营造更多父母亲与孩子一起阅读报纸儿童版的机会。 今年,我们继续更进一步,在1月起调整其中一天的【星云】版内容为【爱华文】版,鼓励华文老师、华文教育工作者,还有中学生、大专生针对“学习华文的乐趣”一起写作。 很多老师都说忙碌,无暇执笔。可是,如果连推动华文的老师都不愿意写,又怎能吸引学生也提笔呢? 华文世界波澜壮阔,无论在哪一个学习领域,都跌宕起伏引人入胜。我们相信老师的教华文生涯一定有很多值得书写下来,甚至学生在学习的过程中也有不少值得记录的一页。 所以,【爱华文】版应此而推出, 一方面让更多读者正视华文的重要性,另一方面也鼓励师生一起执笔写文章。 我们的理想是:在小学生阶段鼓励阅读,在中学生阶段鼓励写作──最好老师写、学生也写,让华文文坛一叶一如来,并开出一朵朵美丽的花来。
2月前
(麻坡1日讯)在本地,关于是否帮助难民的议题一直存在争议。然而,当受助对象是一群无辜的孩子时,这个问题似乎少了几分尖锐。 星洲日报《大柔佛》社区报本期《善心美事》走访位于麻坡新加望的闪亮儿童学校(Shining Kids Learning Centre),看一群基督徒如何以主耶稣的博爱精神,服侍这些隐匿于社区中的难民儿童,用教育为他们的未来点亮希望。 截至今年底,联合国难民署(UNHCR)在马来西亚登记的难民和寻求庇护者接近20万人,其中约一半尚未获得难民卡,无法工作或享有其他社会福利,当中有5万是儿童。 在获得合法身份或被安置到第三国之前,难民儿童只能随父母隐匿在社区内。麻坡就有3个难民聚居地,其中包括罗兴亚和柬埔寨人,由于人数持续增加,教育资源面临巨大压力。 3年前,非政府组织爱全能中心(ElShaddai Centre)计划在麻坡设立难民儿童教育中心。当时正值疫情,行动管制令使许多单位的经费紧张,却有一位麻坡牧师将这件事放在祷告中。 “我跟上帝说:上帝,我没有钱!如果你要我做,你就准备好钱给我”,郭似龙牧师(52岁)回忆道。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通过社交媒体提及这一计划,得到了教友们的热心捐助,就这样从一个祷告,变成了一所接纳近20名难民儿童的学习中心——闪亮儿童学校。 学校目前有两名教师,教授英语和数学,每周上课4天,每天3小时。起初,课程完全免费,但为了让家长更重视教育,学校改为每月象征性地收取30令吉。 虽然学习时间不长,但孩子们都非常喜欢上学,尤其是休息时段与伙伴们一同享用点心,是他们一天中最开心的时刻。 来自柬埔寨的雅敏拉(11岁)和妹妹雅琳娜(10岁)因疫情期间原就读的宗教学校转为网课,而转入闪亮儿童学校。经过两年学习,雅敏拉学会了英文字母和简单算术,能用华语与老师道别。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警察,抓坏人。 另一对来自柬埔寨的兄妹,西蒂(7岁)和苏克里(9岁),已经在这里学习两年。西蒂表达能力出色,最喜欢学习英语,梦想有一天成为医生,帮助生病的朋友。 这些孩子单纯的梦想背后,是他们所面对的医疗和生存困境。尽管他们在马来西亚出生并拥有出生证明,但一旦病重入院,身份可能曝光,面临被遣返的风险。因此,许多父母宁愿让孩子在家忍受病痛,也不敢送他们去医院。 闪亮儿童学校隶属爱全能中心,受联合国难民署认可,因此学生不必担心被取缔。这不仅是一个学习的地方,也是父母外出打工时,孩子们可以安心学习和获得一餐点心的避风港。 郭似龙牧师表示,教育的核心是陪伴这些在困境中成长的孩子。 “这些孩子衣着破旧,什么也无法回馈我们,甚至需要我们的帮助。但我告诉老师们,用心教导、真心陪伴,因为谁知道有一天,他们会不会成为影响世界的人呢?” 郭牧师认为,帮助这些难民儿童接受教育,不仅是对他们未来的投资,也能帮助社会降低风险。“如果这些孩子没有受教育,长大后可能走上犯罪的道路。我们的小小付出,也许能让他们成为社会的积极力量。” 教导这群背景复杂的孩子,需要极大的耐心与毅力。 导师钱美玉(52岁)有近30年的教育经验,同时还是一名自闭症与过动儿母亲。她因不忍社区中的难民儿童到处闲荡,主动接下了这份工作。 她表示,虽然知道孩子们的梦想不容易成真,她仍鼓励他们努力学习朝着梦想前进。“我希望他们长大能有一份工作维持生计,社区和政府可以提供难民儿童学习的平台,教导他们如何谋生,给他们机会工作,让他们学以致用,让他们有目标的活下去。” 郭似龙牧师希望孩子们未来能够站在最前线,与政府合作,为自己争取更好的前途。“现在中心最大的孩子才13岁,虽然眼下看似他们的未来并不光明,但我们坚信,他们是有希望的!我们教导他们要相信自己的价值,相信未来的可能性。” 郭似龙牧师强调:“我们需要用另一种眼光来看待这些孩子。今天,他们或许看起来毫无前途,但我们宣告,他们的未来同样可以闪闪发光。希望未来我们的政府和相关单位能够关注到这些孩子,看到他们的需求,给他们一个机会。只要拥有立足点,他们就能够追求理想与梦想。这样,他们终将成为闪亮的一代!”
3月前
3月前
这是一场充满回味与温馨的餐叙。 日前与女儿结伴到杭州,一是重游旧地,二是准备与老友相聚。 刚从金华浙江师范大学,儿童文化研究院院长职位退休的方卫平教授,因太太赵霞博士受聘于杭州一所高校,也随之移居杭州。那天不巧下了老半天的雨,不过,大家还是准时应约到方教授夫妇安排的一家杭州老字号餐馆相聚,感谢他的贴心,还代我约了刚从英国归来的前《中学生天地》主编,袁中庆老师(90年代曾经在她主编的刊物写过专栏)、以及浙江文艺出版社,副总编的王宜清(我的儿童小说《香喷喷的童年》是她任职浙江少儿出版社出版的),还有方教授最后的关门弟子,黄晨屿也来了,说来也真巧,原来她们都是浙师大的校友,新知旧雨,话题可多了,席间气氛十分融洽。 聊着聊着,方教授突然转换话题,面向女儿说:“诗敏,你想不想听听你妈到我校访学的故事?1992年的9月,你妈前来我们浙师大儿童文学研究所报到访学,她还是我们大学接待的第一个外国学生呢!那时候,我刚从讲师升任教授不久,三十出头,当上了你妈的老师,当时感到有点不好意思,可是你妈反而心胸豁达且开朗地说:‘年龄不分先后,达者为师。’一个年过半百的人,还有这么强的学习欲望,实在让我又感动、又敬佩!” “入秋后,天气逐渐转凉,冬天随之而来。金华的冬天又湿又冷,对我们本地人来说,早已习以为常,可你妈是来自亚热带,没经历过这样的天气,加上那时她寄宿的虽号称‘专家楼’,却没暖气设备。看她经常冻得瑟瑟发抖,我和教导幼儿文学的已故黄云生教授,都不知道怎么帮她才好。 “有一天,我在家里熬了点小米粥,备了几样家常小菜,请你妈到家里来。她也不推辞,开开心心地应约,一点也不嫌弃我们家简陋的环境。看她捧着热气腾腾的粥,喝得津津有味,那一脸的满足神色画面,直到现在还在我脑海里。你妈性格随和开朗,整个冬天,我和黄教授在教务不太忙的时候,就分别熬了热粥,请她到家里来做客。” “哗,方叔叔,原来我妈还有这样的求学经历,我从来就没听她说过呢。这样的故事是不是可以用‘雪中送碳’来形容呢!”此话一出,大家都笑开了。 白头宫女说前朝感慨又感伤 “故事还没完呢!”方教授笑着继续说:“你妈为了学习上的需要,当时买了不少书,几乎每隔一两个星期,就要往家里寄两个5公斤重的包裹(邮局限定每个包裹只能5公斤)。初来乍到,为了方便她川行校园,我还给她找了一辆旧自行车,每次她就用自行车将包裹载到小邮局寄发,连邮局的工作人员都跟她混熟了!” 方教授讲得兴致勃勃,女儿听得津津有味。这时,袁中庆老师也插嘴说: “有两次爱薇老师到杭州来时,一次正是桂花盛开的时节,我陪她到西湖溜达一阵后,就直奔满觉陇。诗敏,你听过满觉陇这个名字吗?那是杭州欣赏桂花的著名胜地。我还记得那天我们选了一棵桂花树下的座位,点了桂花茶和桂花糕。每当微风吹过,花香扑鼻而来,还有一些被风抖落的桂花,顺势飘落到茶杯里,碗中,你妈开心得直说:‘袁老师,你看,这场景多浪漫啊!可惜我不是诗人,否则我一定作一首诗送给你!” “还有一次,那是冬天赏梅的季节。我带爱薇老师到浙大附近的灵峰赏梅,那年的梅花开得特别好。尤其是那些古梅树,枝头花团锦簇。你妈拿着相机拍呀拍个不停,兴奋得跑来跑去,猎取镜头。那个美丽的画面,虽然过去了二十多年,可是我总觉得好像是昨天的事。” 听着老友们数说二三十年前的往事,有一种白头宫女说前朝的感觉,感慨又感伤。 人生苦短,许多记忆或许可以淡忘,不必追朔;有些却如陈年老酒,抿了一口,齿颊留香、挥之不去。维系多年的友情,却不因岁月的流失而失色。生命过程中,总会遇见许许多多人,有些可能只是匆匆一瞥,船过水无痕;有些则会在某个时空、某个节点,不期而遇、相聚。这,或许就是所谓“缘”吧?也许正如作家、收藏家马未都说的:人情这个东西很怪,有它,再穷的日子过得都很舒心;没有它,再富的日子都让人胆战心惊。 当然,心里明白得很,人生,是一场没有人能够陪伴你到底的旅行,聚散两依依,明日又天涯。杜甫的两句诗:“明年此会知谁健,醉把茱萸仔细看”,正是我此时心境最好的写照。
4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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