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珠 | 文字之外，要看到什么？

最近带领马六甲学记队到怡保参加学记全国营，因大部分的负责人都是采访部同事，霹雳的同事于是邀请大家为全国营里配合的写作比赛当评审。我们一共7人，评审了26篇文章。

一开始，大家就抛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如果作品是“满满的人工智能（AI）味”要怎么处理？要在短时间内将所有26篇文章上载到系统侦查AI是不可能的，因为我们正与时间赛跑。于是我们大家达到了共识，先选出自己“喜欢”的作品，大家再作评论。

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要评论语句、错别字等，比的就是一种思维的建构与表达。学生们是否可以从文字中，展现独立的思考与真实的声音。

我很欣慰，学生们依然愿意提笔写作，甚至善用AI作为辅助工具来完成作品。回到写作的本质，写作从来不仅是“写字”，而是一种思维的建构与表达，真正值得评价的，是背后的思想与观察。当AI让语言的生成变得轻而易举时，评审更该关注的，是作品能否展现学生的创意、思考以及内心的声音。

AI可以写得字字工整、句句流畅，但真正的作品往往有着独特的生命痕迹。它可能来自一段真实的经历，一种发自内心的情感，或一个新颖的观察角度。AI可以模仿形式，却很难模仿人类心灵深处的触动。作为评审，我们要敏锐地去寻找这些“只有作者本人写得出来”的东西。

最早被淘汰的作品，都是只将主题工整的列出并解释的文章，因为它少了生活的真实经历，也没有展现学生对主题的认识以及真正的想法。我认为，在AI时代，可以评定作品的“思维层面”，论点是否清晰，是否展现出独立的判断和逻辑的深度。再来，就是“生活层面”，是否有真挚的情感，是否能看到个人经验与个性化的声音。

我们不必把AI视为写作的敌人。学生使用AI，就像过去使用字典、范文或校对软件一样，本质上都是工具。不同的是，如今的工具更强大，也更容易模糊“原创”与“协助”的界限。作为评审者，我们除了评定文章分数，更应当承担起引导的责任，帮助学生思考：在AI提供的语言框架里，如何依旧保有独立的思想与真诚的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