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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具

9小时前
我家对面的邻居经营肉骨茶。肉骨茶是居家式,当铺正门口有一棵百年老树。爸说,他曾经测量这棵老树,圆周大约可以容下五个成人的拥抱。 我很喜欢和其他小伙伴一起赛跑。我们把大树作为终点线,在肉骨茶的小径旁肆无忌惮地奔跑。有时,不免挨老板娘一顿骂。小孩子大喊大叫的,吓着前来用餐的顾客。 我们一群小伙伴之中,紫萱是肉骨茶老板的孩子。有时她会带着狗儿和我们玩耍。她的狗儿小小一只,是一只金黄卷毛的泰迪狗。 一次,小伙伴提议,让常胜军的我和泰迪一起跑。人和狗怎么跑?小路很窄,蹲坐在店门口许久的泰迪,像是释放禁锢的灵魂,很快就把我抛在后头。不公平,它是条狗,有四条腿,能跑得快是当然的。 不甘心的我骑着装上辅助轮的“四轮车”,想再战泰迪。我把车当作《激情与速度》的红色法拉利。赤色的飞鸟张开辅助的尾翼,恣意朝大树的方向高速行驶。岂料,急速的车轮偏离小路范围,直接把我摔到肉骨茶店铺。好在,当时店铺才刚刚营业。我顶着鼻血和皮外伤,望着大树下的泰迪。它摇摇尾巴,像胜利者得意的样子。 我又输给泰迪。 自战胜法拉利后,泰迪也加入我们这班屁孩。紫萱常带它来到大树下和我们玩木头人。泰迪是游戏中的MVP,又或者像大家长。我们在他的眼皮底下长大,麻雀总唱歌给它听。它就这样看着我们,直到有一天它失去这样的权利。 我从来没像老爸那样,抱着那棵巨大的树。爸爸和我说,树不会疼,不会哭。它巨大的树干能够容纳一切,包括蓝色的天空流过的悲伤。 难怪,天空怎么的就暗了又亮。原来是大树吃掉伤痛的记忆。 泰迪被几个壮汉抓走。他们说,泰迪不是原来的泰迪。疯狗病的狗会咬小孩,你们不可以再和它玩了。 泰迪去了哪里?它是不是也去了树洞? 大树没有回答。我们循着大树的纹理,在村里附近找了个遍。我不知道大树会不会比兽医厉害。但泰迪或许只是找大树治病,用一种没有痛苦的医法。 我发现大树其实也能读懂感情。 某天,大树长出红色的交叉,堵住了树洞。我想,大树为了保护泰迪,故意把隧道给堵上。所以,我们怎么找,也不可能找到泰迪。 肉骨茶旁边有间新开的理发店。理发师不知怎么的,把大树当妈妈的头发也剪去。这样光秃秃的树,我才不喜欢。我以为大树会用魔法治好自己。可没想到它这么极端,说不见就不见。麻雀一家也找不到它,它们在隙地留下白色星点,试图告诉我,它们内心的焦急。 时间残酷而无声,本以为,小孩子会记得泰迪,记得大树,讨厌带走他们的大人。后来,我们却成为最讨厌的人。 小伙伴都长大了,我们再也没联系。有的在村里的小学念书,有的在城市的全津小学升学。我们之中再也没有人还在玩着稚嫩的游戏。 长大后,我才明白,当初我看到大树的红叉,不只是禁止的意思。我的写字簿和数学总是一堆红色的叉。老师投诉我不会写字,上数学课总是发呆,回去就该多练习。 我眼睛长满了树皮,纸页上的字都是树的纹理,数字是爬行的蚂蚁。红色的叉也记录着我被鞭打的次数,还有流过的泪水。 有一天,我哭累了,很想念大树。 我把它画在小时候的画册。大树好像又复活了。它用魔法治愈我的伤疤。我的笨蛋病也治好了。我的数学成绩获得满分,老师也没在课堂上体罚我。妈妈应该会感到高兴吧? 可妈妈没有。妈妈眼里只有和我同出生的弟弟。领着成绩回家,弟弟的数学获得98分,妈妈开心地赞美弟弟。声音其实很小,也很轻柔。在妈妈的眼里,弟弟永远像初生的叶子,只有像弟弟那样的身躯才值得被保护。我的出生不是一件赠品,或是妈妈生孕的荣誉。妈妈,你能不能像弟弟那样赞美我几句? 我总想能从妈妈身边获得什么,或是她能在我和弟弟之间多看我一眼。妈妈总是站在弟弟的身边,仿佛时间也不会为过去的10分钟停留,也无法篡改我身上不完美的染色体基因。 也许只能用我爸的老方针,东西破了还可以修补,以相仿的颜色缝补破口。可很多时候,我无法找到相应的颜色缝补身体上的缺口。 茂密的树叶长在我的脑袋。我翻着几米的绘本,记忆中百年大树的模样。女孩抱着大树,因为树能够保守倾诉者的秘密,像心理医生那样,保护着长大的孩子。我临摹几米绘本中的树叶。树枝上的叶片画得越多,那棵树就越好看,妈妈终有一天会看到我。我和大树说。 ● 大学有一年,我祈求大树:“你千万不可以说出去。” 我很怕,自己的秘密会被别人知道,也不愿再撕开伤疤。 我第N次从辅导室出来。如果说治疗一个人的忧郁,要从原生家庭探讨,我宁可放弃治疗。我不愿化作坍缩的绳,陷入痛苦情绪的巨大想像。 身体的经历,记忆总会留下空位。我渴望它们从我身体出去,或者让我选择删除记忆,哪怕是一瓶毒药,我也会选择喝下。 我不愿重启这样的人生,重新过上奶油般的生活,变成大人期待的形状。 我害怕有人挖出破碎的孩子。每次走出辅导室,脑子有好多可怕的问题。 你为什么害怕人际关系?你为什么从未写过母亲?友人X好奇地问。 爸爸式的题材已写得够多。为什么写不出妈妈?我妈也只是普通的妈妈。 ● 妈妈在还没变成妈妈以前,也曾是个孩子。 9岁时,我在新加坡与外婆相处一段日子。外婆和妈妈不仅长得好像,连生日都只差一天。妈妈说起,她有多痛恨外婆的偏心。家里的椅子有分男女,小舅坐过的椅子,妈妈不可以坐。男女的衣服必须分开清洗,好像女性身体的阴气较重,男女一起洗会相互沾染阴气。 妈妈从12岁起就担起养家的责任。她是家里最小的孩子。阿公去世后,妈妈就负责包办家里的各种家务。洗衣煮饭打理果园,没有一件是她落下的。不去学校的日子,妈妈会跟外婆到别人家做清洁工。 或许是因为外婆,妈妈在家务方面,对每个女儿的要求十分严苛。“衣服一定要夹住。不夹紧,衣服会落下。”我妈屡次重复晒衣服的技巧。衣服的领口要对着有风的地方,圆领的衣服要拉开,否则领口容易松弛。炒菜不准放盐,要吃得健康。 我的姐姐们都没法通过妈妈设的关卡。我自然是不能。 外婆落下的种子,埋进妈妈的身体。妈妈变得和外婆一样。只有男丁可以延续香火,是女儿身就必须嫁人,找个好男人,当个会做家务的媳妇。晾干胸罩海绵必须要用夹子,湿透的棉花太厚重,需要依着在衣架上,安个家,固定安全感。像古板传统女性的观点,岳母只爱会做家务的女人,想要被人疼,就得有在家当黄脸婆的价值。 每次做家务,妈都要念叨我好久。起初我总会和妈妈斗嘴,后来我不争了。在家发生的都没发生过,我只是树上的虫蛹,耳朵眼睛长茧。若发生的无法改变,关于我所听闻的只是虫蛹的幻像。 我希望一切只是梦的影子。 有天,厕所的排水管从上方落到脊椎骨沿着我的衣服湿透。那是一次失禁的过程。最后一滴小水从膀胱挤压出来掉落。笑声从天花板水管掉下来,沉重的砸中我的脑袋。 他们说我有病。无论今天是否有体育课,我都不用穿运动服。班里正常的孩子都去操场,去一个没有我的空间。我不想待在老师身边,全程观望他们的游戏。只有安静属于我,空荡荡的教室,座位上方开着一把风扇,百叶窗把这里割成两个世界。 我的书包有两张狗牌,那是属于我一个人的离班证。也因为只有我一个人拥有,大家都把我视为特殊或异类的存在。那天,班里的女孩围到我身边,形成一个圈。因为只有我,没有被老师体罚。她们质疑,生病的人凭什么拥有特权? 援助金发放日,老师对妈妈说,我在班里几乎不说话。我妈说怎么可能,在家她成天嘻嘻哈哈的。妈一边说着,一边问我。有人欺负你吗?为什么你在班里这么安静?妈看到的我,只是演员身分的我。 二姐离家前,对着年幼的我再三叮嘱。好好听话,注意爸妈说话的天气。一到夜里,只要听到爸爸高亢的语调,我都会蹲坐在走廊,听着他俩的聊天。爸妈常常吵架,严重的爸爸会大吼妈妈,砸碎家里的玻璃和CD,掀翻吃饭的桌椅,扔掉今天刚拔好的菜叶。 也是那时起我开始沉溺看喜剧或冷笑话。在家就会给爸妈说故事,或是献上夸张的演出。我只希望家里能多点欢乐的声音。 我害怕妈妈问我:“你要爸爸,还是妈妈?”某天,妈妈匆匆赶到学校,接走我和弟弟。妈妈骑着脚踏车,载着弟弟,我在后面跟着。我总觉得,柏油路向前标示的箭头不断地后退。妈妈说我们还小,长大了就明白。 妈妈不知道的是,我不是那个懵懂的孩子。 外婆落下的种子,在妈妈的身体越长越大。 ● 那是幼儿园的第一节美术课,老师说要在纸上画一棵大树。 回家的时候,我在纸上画了一棵像云朵的树,树的身体是小小的,弯弯的样子,像一个顶着大脑袋的孩子。我妈也在画画。她画了一棵大树,树叶一片片叠加在枝头,树干壮硕,身体画满细腻的木纹。那是妈妈给弟弟画的大树。 绿色的树叶散发母性的味道,我不曾想过母亲是如何将我俩同日诞生。匆匆的我挤出来,再熬过10分钟的痛,长出翠绿的新叶。大树最爱碧绿孩子,让它在最靠近天空的上方,享受日光的照耀。 妈妈总是告诉弟弟,树要涂满绿色,不要留白。弟弟彩的树,永远都比我年轻,不会枯萎。它不曾在隐蔽之下生长。 只有得不到阳光的叶子会褪色。我爸这时又会站出来,给我补上。 童年里的玩具箱没有芭比娃娃,有妈妈送给弟弟的玩具枪、跑车、陀螺。日久,那属于我和弟弟的玩具箱里,只有男孩子的游戏。 有天,我爸出海回来,给我带了一个硅胶芭比模型。模型只有一个掌心的大小,芭比不能变装,也不能移动手臂,摆出一副定形的姿势。洗干净后,小芭比变成我爱不释手的玩具。 在玩具箱里,它是唯一像小女生的玩具。也许因为芭比,我才不至于杀死内在的小孩。 相关文章: 隽衡/岩系女孩 邱向红/霉 傅采杏/又一日仰望青天
2星期前
2月前
“游玩”对每个孩子而言是最快乐的事情,亦是最重要的事情,甚至重要到联合国将每年的6月11日定为国际游玩日(International Day of Play),2024年6月11日则是首个国际游玩日。 引述联合国官网,游玩不仅是一种休闲活动,也是各年龄段人类发展的重要组成部分,对个人在认知、社会、情感和身体等各个方面的全面成长都具有重要的意义。 孩子能通过游玩学会探索未知、解决问题、责任感、学习和人际连接的精髓,还能刺激大脑发育,提升社交技能,有助于调节情绪,并促进身体健康和体能,并且培养复原力、创造力和创新能力等等,可谓获益良多。 无需昂贵的玩具,即使只是一个普通纸箱,一盒彩色笔,孩子就能创造新世界。 报道:本刊 叶洢颖 摄影:本报 何正圣 我们总认为,玩具总要带点“高科技”或看起来炫目又有趣才好玩,但如今质量较好的玩具动辄上百,很多时候对于一般家庭而言是一种负担。 然而Maple bear幼儿园一角却展示另一种可能。 毫无用处的“垃圾”有大用途 走到该园的“艺术角落”,就能看到分别由纸皮、矿泉水瓶拼成的“玩具”,又或者由塑料瓶、纸杯、厕纸筒组合成的作品。 靠墙的橱柜上,只见叶子、矿泉水瓶、厕纸筒等物品被分门别类地摆放妥当,令人感到眼前一亮:原来废品也能变成玩具。 这是园长温薇薇于多年前在国际学校执教时习得的废品创意手工(Junk Modeling),然后引入到幼儿园,为孩子创建这样的角落至今。 一来能提高幼儿们的环保醒觉意识,加上老师本就喜欢做手工艺,于是看到“垃圾”就如同发现到宝物似的。 “所以孩子在家里,可能吃酸奶后,会想把酸奶盒的塑料盖带来学校,然后开始分类。” 此外,当园方需要回收品时,亦会列出所需物品,呼吁和鼓励家长捐赠,例如纸巾盒、缎带,甚至是旧衣服都在回收之列。 她也尝试把大自然的元素融入到环境里,树枝可作装饰,树叶可作为感官游戏(sensory play)的道具,以及手工艺的素材。 看似毫无用处的“垃圾”,原来另有大用途。 “你知道他们会有很多想法,他们想建造什么东西时,就喜欢到那个角落,拿出大大的胶带,开始动手做。” 她提到,逢年过节要回乡时,许多人会发帖推荐适合旅游的十大玩具等等,可她认为实际上并无必要。 “我就带一个小小盒的蜡笔和一些橡胶圈出门。当成年人打麻将或玩乐时,我一岁半的女儿能做什么?我就问我的家婆有没有纸箱,拿出纸箱、蜡笔、橡胶圈后,她就开始自己用蜡笔涂鸦等等,能玩一整天。” “所以人家说她很乖,其实并不是的,要视乎你怎么取悦她。对小孩子来讲,纸箱比纸张有趣多了。” 给孩子发挥创意的空间 她直言,每次看到孩子的成品会大感惊喜。 比如有个孩子特别喜欢蛇,会阅读跟蛇相关的书,自然也会动手做蛇的模型。第一次做时,只是用纸张剪出一条长长的形状;第二次同样是长形的白纸,但尾部变尖了…… “他可以天天做蛇,连续1个月,可是到最后他做壁虎(模型),我有吓到,因为超像的,他通过实践已经掌握了这个技巧。” “我们要通过这方面激励孩子的创意、提高他们环保回收的觉醒意识,放手让他们做想做的东西。如果我们限制他们,例如我告诉他机器人就是要有两只手、两只脚,他们就无法发挥。” 她回忆,有一次给孩子发一张白纸画地图,由于白纸的面积太小,不足以让他们画完,于是又继续给孩子提供更多的纸。 结果他们开始将一张张小小的白纸拼接成一张大大的地图,地图上有医院、诊所等设施,他们开始拿出汽车在上面行驶玩乐。 “所以你真的给他们这种空间和资源,他们是可以做到的。” 她笑说,现在有些孩子太乖了,当她把彩色笔递给他们时,他们第一反应就会问:纸在哪儿? “如果我说画在石头上,他们会跟你说不可以。他们知道规则了,可是这也意味着他们的思维被局限、固定了。” “因此我们老师很多时候是要帮他们打开思维。” 孩子的宏图大计在进行中 每个有孩子的家庭,大概难以避免一地玩具的混乱场景,甚至偶尔还会误踩“玩具地雷”,接着不是传来家长的嘶吼声,就是家长低头弯腰边叹气,边收拾。 但是,育有两名子女的玩具品牌Aden+Ren创办人张美萤却主张,不要轻易地收拾孩子的玩具,这又是为何呢? “因为他们在玩的时候有自己的灵感,但是中途可能由于各种事情,需要暂停下来。可其实他们还没有完成原定的计划。” 比如,孩子想用积木搭建一条道路,这条路上可能还有一座桥,尚未搭到桥的部分就到饭点,只好放下积木去用餐。 “如果他在吃饭时,我们去拆掉他原来建好的积木,然后收起来,可能他就会很不高兴了,因为他还没做完。” 试想我们的工作还未完成,亦没来得及保存,只想着吃完饭后继续做,不料回到座位上却发现被人一键清空会是怎样的心情? “我们没有给他机会,他原本可以实施更多、更大的想法,可是他的进度一直只达到20%,我们就收拾清理,他几时才能完成?” 曾有一名专家与她分享时提到,对方一星期才打扫一次房子,因为他年幼女儿可能想要搭建一座屋子,屋子里有厨房、睡房等等,但是搭建计划无法在一天内完成,她需要很多时间。 “她搭屋子搭到一半,可能想先去画画,然后就暂时离开。假设父母当晚就收拾,她就没有时间完成。” 她笑说,每次家人要收拾孩子的玩具时,她也会先喊停,免得破坏孩子的“宏图大计”。 她建议,父母在收拾孩子们的玩具前,可先询问孩子,他们的“建造计划”是否已经完成。 “我们要给他们自主性(autonomy),要得到他们的许可。我们自己长大的时候,可能就没有人问过我们的许可。” 那要如何判断孩子们可能已经放弃他们的“计划”?依然还是要“问”。 “我们可以告诉他,已经注意到他两天没有继续他的计划了,是不是可以收拾了?如果他说可以收了,那就能要求孩子和我们一起收拾,怎么收?放哪里?” 下一次,家长们不妨给孩子一个机会和空间让他们尽情挥洒创意吧! 更多【家庭】文章: 短视频当道 如何培养孩子阅读思考? 马术治疗 开启特殊儿童心门 走进考古走近历史 博物馆也能很有趣
2月前
6月前
有一次上课,我提起在补习中心里孩子们的思考能力比较弱的时候,讲师拿出一支笔问,“问问你们,这一支,除了是笔之外,还可以有什么作用?” “用来当作武器?” “我拿来轻敲孩子的头。” “用来当纸垫?” 课堂上的同学们都绞尽脑汁的提供答案。 “我说说一件事情给你们听。”讲师说。 上个礼拜,讲师的小女儿悄悄指着一个小熊玩具告诉她说,“妈妈,你知道吗,里面有一支笔。”讲师拿起玩具熊,果然,摸到一支笔。正要拿出来的时候,讲师6岁的儿子马上说,“不要拿出来,他会死!” “啊?会死?”讲师好奇的问。 “对啊!那是它的脊椎骨,你拿了出来,它当然会死啊!”儿子说。 说到这里,讲师又问问我们,“要是你是妈妈,儿子把一支笔硬生生的插进玩具熊里,你们会怎么做?” 我们都不说话。 “我想,家长很多都会生气。 因为孩子弄坏了玩具。对吗?” 的确,我想,我也会生气。 讲师没有骂儿子,她拿起玩具熊,问儿子,“哦,那是脊椎骨吗?” “是啊,有了脊椎骨,玩具熊就可以坐得稳了。” “哦,那么,要不要试试用马克笔放进去看看变怎样?”讲师问儿子。儿子听了眼睛一亮,说,“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说完,两母子合力把笔拿出来,然后再尝试把马克笔放进去。放了进去,理所当然的,玩具熊坐得比较稳了。儿子更加兴奋了。再问,“妈妈,我可不可以,用沙爹枝放进去?” “好啊,我们试试看。” 母子俩又把马克笔拿出来,然后将沙爹枝放进去,但是沙爹枝太长了,从尾端放了进去,然后从头部穿了出来。 “哦,应该要先量量玩具熊的长度,那就不会从头部穿出来。”儿子说。 “对啊,不过,你看,玩具熊坐得更直了,连头部也直了。”讲师说。 “对哦,妈妈,那么我可不可以用沙爹枝,放进玩具熊的手和脚,说不定,玩具熊就可以走了!”儿子灵机一触,问妈妈。 让孩子不害怕尝试 讲师说到这里,告诉我们说,“最后,玩具熊被我们弄得破破烂烂了。但是,这也鼓励了孩子多多思考,多多观察,并且多多尝试。话说回来,要是孩子一开始尝试了,然后被骂,那么他也不会愿意继续尝试,继续思考了。久而久之,思考,变成有难度了。” 讲师再补了一句,“但是,在我的这个情况里,我在继续摧毁玩具熊之前,有先好好的和孩子沟通,告诉他说,我们会用这一只玩具熊来作试验,以后要做其他试验,要先问问我。玩具熊,毕竟不便宜啊!” 确实,适当的机会,让孩子不害怕尝试,继而更加有创意。 问题是,我们,会不会有时候不小心,不经意的阻止了孩子的思考和创意发展呢?
8月前
11月前
e今天上车后,就把身子伸前去鸣车笛。他惊觉自己又犯了不应该的事,有点担心地对我说:“对不起,我忘记了。”我没责怪他,他知错就行。 认识中文字后不久,e开始学数字。学了1,他迫不及待想知道接下来是多少,一直追寻到100、1000、10000……那时他大概两岁。他觉得数字很有趣,一个数值加一个数值,总和出一个更大的数值。数值越大,他越兴奋。 凡是有数字的玩具他都喜欢玩,拼图、计算机,连有数字的衣服也坚持天天穿。有时一早醒来,心血来潮,挑出一张草稿纸,就自己坐在书桌前出题,自己解题,在纸上沙沙沙写个半小时。乍看之下,像得了灵感的科学家,在计算什么神奇方程式。现在,迷上Monopoly后的e,换算钱也很快,有时还算得比妈妈快。(妈妈的确是反应迟缓的人) e无聊的时候,我给他出数学题,他会按捺不住把答案找出来,导致他“警告”我:“最后一题了!不要再问了!”而我继续问,他仍会“无法自拔”地回答。 每回e叫我起床而我还要赖床的时候,我就提议他数数或背乘法表。想想他也很可怜——妈妈在睡觉,他“无法自拔”地对着空气背乘法。有时是几分钟,有时是半小时,日复一日。 数字总吸引着e的注意力,包括餐桌上的号码牌。他把号码牌摆在自己的面前,一边吃,一边盯着看,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好心的服务员通常都由着他。 数字让e平静,也让e烦躁。有一天,我们到面摊吃面,拿了号码牌等待。e的数字瘾又发作,紧紧盯着号码牌。这回没那么好运,面摊的大婶持着号码牌,严肃地对e说:“这是我做生意要用到的!”
11月前
e今天上车后,就把身子伸前去鸣车笛。他惊觉自己又犯了不应该的事,有点担心地对我说:“对不起,我忘记了。”我没责怪他,他知错就行。 认识中文字后不久,e开始学数字。学了1,他迫不及待想知道接下来是多少,一直追寻到100、1000、10000……那时他大概两岁。他觉得数字很有趣,一个数值加一个数值,总和出一个更大的数值。数值越大,他越兴奋。 凡是有数字的玩具他都喜欢玩,拼图、计算机,连有数字的衣服也坚持天天穿。有时一早醒来,心血来潮,挑出一张草稿纸,就自己坐在书桌前出题,自己解题,在纸上沙沙沙写个半小时。乍看之下,像得了灵感的科学家,在计算什么神奇方程式。现在,迷上Monopoly后的e,换算钱也很快,有时还算得比妈妈快。(妈妈的确是反应迟缓的人) e无聊的时候,我给他出数学题,他会按捺不住把答案找出来,导致他“警告”我:“最后一题了!不要再问了!”而我继续问,他仍会“无法自拔”地回答。 每回e叫我起床而我还要赖床的时候,我就提议他数数或背乘法表。想想他也很可怜——妈妈在睡觉,他“无法自拔”地对着空气背乘法。有时是几分钟,有时是半小时,日复一日。 数字总吸引着e的注意力,包括餐桌上的号码牌。他把号码牌摆在自己的面前,一边吃,一边盯着看,仿佛这样才有安全感。好心的服务员通常都由着他。 数字让e平静,也让e烦躁。有一天,我们到面摊吃面,拿了号码牌等待。e的数字瘾又发作,紧紧盯着号码牌。这回没那么好运,面摊的大婶持着号码牌,严肃地对e说:“这是我做生意要用到的!” [vip_content_start] 强硬的拒绝引起e的反弹,他开始哭闹,整家餐室的人都看着我们。我知道数字是e跳过不去的坑,只好硬着头皮跟面摊借号码牌,但那个大婶依旧不让步。我的肠胃一向不好,尤其早餐没吃,如此一闹,我又是一阵头昏作呕,浑身不舒服。把心一横,想出下策:跟面摊买10个炸云吞,这样我可以拿到号码牌了吧? 我回到面摊后,话未说出口,面摊老板娘终于出面了,和善地把号码牌递给我,苦笑着对我说:“拿去吧,拿去吧,小孩子就是这样。”看着白发苍苍的老板娘面露天使的笑容,我心中无限感激。离去时,那个大婶垂低了脸皮,不甘愿地说:“你不可以这样惯着孩子!”我惯不惯与她何干呢?解释总沦为他人口中的“借口”,不说也罢。 经过这事后,我和e约法三章,他也克制了对号码牌的迷恋。我和e爸从此看到号码牌都会禁不住冒冷汗,幸好目前e控制良好。妈妈我每想起那顿早餐,至今仍有作呕的感觉,虽然这只是当妈妈一百万种委屈的其中一个。 有时间慢慢等他长大 除了数字癖,e也有其他别人不了解的癖好。比如思考时,无法自拔地绕圈子走,或者把玩手边的物件;无法自拔地拼好散乱的拼图,尽管自己并不想玩;无法自拔把调乱、颠倒的物体摆正;无法自拔地对小鸟大叫只因要赶走小鸟,也包括鱼缸里的鱼。阻止他时,他就伸出食指说:“一次,一次就好了!” e的无法自拔难免常成为我们之间的导火线。他非打出生就完美,我仅能学习迁就、容忍他,比如赶时间出门前,他坚持要做好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我只能深呼吸,闭着眼睛在旁边等待,说服自己:“没关系,慢一点没关系,没关系……” 这些“无法自拔”并非不可打破,只要事前和e商量,且提出其他选择、解决方案,e会成熟地说:“好吧!只是这一次啊!”因此,我必须预先知道情况,减低我气到短命的几率。事前约法三章,得以续命。 e当然知道,有些无法自拔不被允许。有时候他成功克服,偶尔他忘记了,如他今天上车后,就把身子伸前去鸣车笛。他惊觉自己又犯了不应该的事,有点担心地对我说:“对不起,我忘记了。”我没责怪他,他知错就行。我还有时间慢慢等他长大,不急着他一时长成宇宙无与伦比的乖小孩。若有这种剧变,我的心脏也承受不了,那他必然是遭受了极端的经历。 大人不也是有很多无法自拔吗?狂食狂饮、深夜洗澡、烟酒成瘾、出口成脏、熬夜滑手机、买鞋买包买手表……只不过大家只敢压制小孩,没有人敢当面阻喝大人。
11月前
11月前
说到“家有奶龙”,或许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家里有一个龙年出生的小宝宝”吧?我家的“奶龙”,很可惜不是一个小宝宝。2024年1月1日,龙年的第一天,我收到了一份非常可爱的礼物。 那是一只黄色的歪头小龙,朋友告诉我它有名字,它的名字叫做奶龙,是中国某个动画里的角色。小龙软乎乎的,嘴角朝下,一副不太开心的样子。我拿到手的时候下意识捏了捏,手感还挺好。 朋友见我这个动作,马上笑着说,你可真是无师自通,这个就是所谓的“捏捏”,也就是解压玩具。 捏捏?我倒不是第一次听见这个名词,毕竟有时候也会在一些社交媒体上看到网友玩“捏捏”的影片,看着的时候总能感觉到莫名的疗愈。只不过我一般看到的,大多都是食物造型的“捏捏”,有面包造型、蛋糕造型、松饼造型等等。有些“捏捏”的精致程度,甚至会让人产生“是不是会误食”的担忧。 言归正传,我问朋友,为什么会想要送我一个解压玩具呢?他露出了一个在我看来相当不怀好意的笑容。打工人总会需要这个的,他这样告诉我。 我对此哭笑不得,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说法。这只歪头小龙捏起来确实挺解压的,其实算是一个相当实用的礼物。 从收到礼物之后,这只小龙就一直被我摆在办公桌上,让它站在我的电脑旁边。偶尔有同事过来找我时,大家好像都会被它吸引。我每一次都热情推荐大家伸手捏一捏、压一压这只小龙,时间长了,大家也都知道我桌上有个解压玩具,偶尔需要发泄的时候,甚至会主动开口来向我借。 就在上周,我意外发现坐在我斜对面的同事桌子上也有了一只熟悉的小龙。没错,她自己也去买了一只,也放在电脑旁,和我的小龙遥遥相望。 有时候被工作的事情烦得“上头”,我学会先不急着回复,而是把小龙拿在手里疯狂地揉捏。直到自己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理智也彻底回笼以后,再对着电脑开始思考措辞、回复邮件。 负面情绪找到出口 在我刚刚踏入社会的时候,有人这样告诉我:大人都是要戴面具生活的。我当然明白,但或许是有些人的“面具”戴得太紧,紧得已经勒进皮肉,以至于在人前就永远脱不下来。 可我们是有血有肉的人类,难免会有负面情绪的产生。而面对负面情绪最好的办法,永远不会是强压着它,期望有一天它自己会消失不见,而是选择面对、选择接受自己拥有这样的情绪。 这么说或许有些抽象,但如果拿这只歪头小龙来举例,或许会比较清晰——当你因为某件事而烦躁,选择一味地压制情绪,那这股烦躁永远都不会找到出口;但如果选择把心里的“气”,转移到这些所谓的解压玩具上,那情绪有了出口,就不会在心里永久停留,最后成为堵塞在心的“垃圾”。 解压方式千万种,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方式。有人吃一顿美食就能被安慰,有人睡一觉就能雨过天晴。但我身边就有那种“一旦生气就吃不下睡不着”的朋友,情绪上来时谁都不理。她排解负面情绪的方法,全靠“忍”——忍过了最生气的时候,在心里留下一个小疙瘩后,装作没事的样子。 我觉得解压玩具存在的意义,也是因为它能很直接地让人发泄——有多生气,就捏得多用力。对于不太擅长用别的方式来发泄情绪的人来说,这种东西似乎还是很有帮助的。 每一次被我“蹂躏”后,小龙都保持着那副嘴角朝下撇的模样,好像在说“你都把气转移到我身上了,你没道理再生气了吧”。因为太可爱了,我看着它这个表情,心情好像也不知不觉会变好。 如果它能与我对话,我大概每天早上都要这样对它说:小龙,我今天的心理健康也拜托你啦! 但是,就算能说话,小龙大概也不想回复我吧。毕竟,被人捏,不也是它的“工作”吗?
11月前
1年前
我是一个要训练儿子成为生活勇士的妈妈,希望他在逆境也能顽强抵抗、生存,而不是去和别人争强好胜的勇士,那也不算勇士,是耍流氓,最后变成魔鬼。 带着e出门,都会被他威迫到玩具店去。虽然我很少让他买玩具,但他能玩个半小时,心情就会愉快,于是满足。 在玩具店生存有难度,尤其是其他小孩也想和他玩同样的玩具时。近日,我们又到了平时常到的积木专卖店。积木专卖店好玩的地方,就是店里有提供积木给小朋友玩,e如此玩到不亦乐乎。然而这家积木专卖店不比其他积木店好玩,因为店里的积木种类只有几种,而且数量很少,所以倘若有其他小朋友想加入一起玩,容易产生摩擦。 小e从前遇到年纪比他大的孩子在玩,他会很识趣地走开;随着年龄增长,他慢慢变成了大哥哥,而我就得一直在他耳边叮咛:“要让给弟弟、妹妹啊,他不懂事,你别跟他抢。” 那天,有个男孩比小e早到积木店里,面前堆了高高的积木,只剩下七八块积木在桌上闲置。小e只好玩那几块不知还能造什么出来的积木。岂料,那男孩气势汹汹地过来抢走小e手里的积木。这可糟了,小e最抗拒陌生人无端抢他手里的东西。于是,两个男孩你抢我的,我抢你的,我这个妈妈就在旁边苦口婆心地说:“别抢啊,去玩别的吧!别抢啊,别抢啊!” 那男孩的妈妈呢?我抬头望她的时候,她环抱着双臂,对我冷笑。我又看了眼前那个男孩,忽然想起最近看的韩剧《Moving》(异能),戏里有个反派角色叫法兰克,他是有超能力的韩国人,小时候从韩国被强拐到美国接受超人训练。首先,他和其他小孩被放逐在一大片玉米田里,互相厮杀,徒手杀死对手,最后活下来的小孩才算筛选合格。
1年前
我是一个要训练儿子成为生活勇士的妈妈,希望他在逆境也能顽强抵抗、生存,而不是去和别人争强好胜的勇士,那也不算勇士,是耍流氓,最后变成魔鬼。 带着e出门,都会被他威迫到玩具店去。虽然我很少让他买玩具,但他能玩个半小时,心情就会愉快,于是满足。 在玩具店生存有难度,尤其是其他小孩也想和他玩同样的玩具时。近日,我们又到了平时常到的积木专卖店。积木专卖店好玩的地方,就是店里有提供积木给小朋友玩,e如此玩到不亦乐乎。然而这家积木专卖店不比其他积木店好玩,因为店里的积木种类只有几种,而且数量很少,所以倘若有其他小朋友想加入一起玩,容易产生摩擦。 小e从前遇到年纪比他大的孩子在玩,他会很识趣地走开;随着年龄增长,他慢慢变成了大哥哥,而我就得一直在他耳边叮咛:“要让给弟弟、妹妹啊,他不懂事,你别跟他抢。” 那天,有个男孩比小e早到积木店里,面前堆了高高的积木,只剩下七八块积木在桌上闲置。小e只好玩那几块不知还能造什么出来的积木。岂料,那男孩气势汹汹地过来抢走小e手里的积木。这可糟了,小e最抗拒陌生人无端抢他手里的东西。于是,两个男孩你抢我的,我抢你的,我这个妈妈就在旁边苦口婆心地说:“别抢啊,去玩别的吧!别抢啊,别抢啊!” 那男孩的妈妈呢?我抬头望她的时候,她环抱着双臂,对我冷笑。我又看了眼前那个男孩,忽然想起最近看的韩剧《Moving》(异能),戏里有个反派角色叫法兰克,他是有超能力的韩国人,小时候从韩国被强拐到美国接受超人训练。首先,他和其他小孩被放逐在一大片玉米田里,互相厮杀,徒手杀死对手,最后活下来的小孩才算筛选合格。 [vip_content_start] 这妈妈,是要从小训练她的小孩变成一名勇士吧?我在她的身上闻不到一丝母亲的味道,反而像是那戏里的美军,冷漠又凶煞。我真怕小e气极不小心动手,那妈妈也会对小e动手。我赶紧连哄带骗拖走小e到对面的游乐场玩。小e很不甘心,也没办法而随我离去。 “等下人家走了,你再回去玩。”我尝试平复他的心情。 “他不会走的,他永远不会走的!”小e在游乐场一边玩,一边生气地回答我。 我不时向积木店里望,那妈妈和男孩的确没走,而且丝毫没有想走的意思。后来,那妈妈走了出来,站在店里可以望见我们的位置,又对我们冷笑了一下,夹带胜利感的骄傲。 小e是个爱恨分明的人 e爸对我说:“有时候,你儿子比你还会看人。”我想,我又被他爸爸说中了。我以为所有人都是正常的,而小e不知哪来的直觉,察觉到对方没怀善意。 攀上滑梯,小e的怒气又涌上来:“哼!我很不服气啊,我要回去把他的玩具抢过来!”当时,我也很想说:“走!我们一起去抢回来,太可恶了!”但,我是一个要训练儿子成为生活勇士的妈妈,希望他在逆境也能顽强抵抗、生存,而不是去和别人争强好胜的勇士,那也不算勇士,是耍流氓,最后变成魔鬼。 我只能不断向他怒火冲顶的大头浇水,一烧起来,我就浇;一烧起来,我再浇,最后甚至不再提起半句,避免又燃起火苗。 小e是个爱恨分明的人,你欺负我,我必反击,就是吞不下一口气,吃一口亏。有时候是好的,有时候又不好,我自己也不擅于拿捏。反正,他现在这个年纪,我不让他出乱子就好了,只教好的,其他的就看他的造化。 “他先来的,他应该先玩啊!”回到家洗澡后,我在为小e穿衣服时,尝试再教育他。 “他把全部玩具都抢走了!我完全没得玩!”小e还在气头上。 “他家里可能没有积木,必须到店里才有得玩。”我打同情牌。 “你看他,他只有1岁多、2岁而已,话都还不太会说,他什么都不懂。”其实,我心里还想着那个频频对我冷笑,一句话都没说过的母亲。 “哼!他哪里有这么小?!他应该有4岁!”5岁的小e对我说。 大人自己都不服气的事情,又要怎样成功说服孩子呢?我有点词穷。我不是怕事,但我不想用语言暴力的解决方式来向孩子展示,而是用智商。可惜我的智商不够高,就选择“走”为上策。 “走”是孙子兵法教的呀——“降则全败,和则半败,走则未败。未败者,胜之转机也。”下次可以再来玩,至少不会被店家列入黑名单。 如此想一想,拥有阿Q精神的妈妈我,又庆幸自己当时沉住了气。
1年前
我已经很久没有写信给你了,你最近好吗? 我现在坐在一个没有对外窗的房间里写信给你,眼前只有一本书,是《亲爱的生活》,我把它站立摆在架子上,抬头就能看见,像是一种祈祷。人有时候需要打开窗呼吸外面的空气,有时候却只想锁上房门在一个谁都无法探头进来的密闭空间里休息。你知道的,我一直有个习惯,偶尔会把手机收进抽屉里,任它响,手边的东西做完了再回复。现在也是一样,我决定把这封信写完了再回到世界。 最近搬家,我拖了好久才从一个洞搬到另一个洞去。 困难的是什么呢?我常这样问我自己。 最先收拾的是衣服,总是有好多旅行时候才会穿的衣服,冬天的大衣、毛茸茸的围巾、厚袜。再收好一箱平时少用的碗盘和锅子。有些东西本来就在箱子里的,我打开收拾,竟然找到你去北京那次买回来送我的扑克牌,纸牌上印有北京不同胡同的风景照,我一张一张地翻。我没去过北京,好几次要去,都没去成,还曾经连机票都买了还是没去成。如果下次去得成,我想寄一张印有北京地图的明信片给你,因为我记得你有收集地图的习惯。或者我不该送你北京地图,毕竟你已经去过北京,我应该在去其他地方的时候寄给你。 原来文学并非无用的 我喜欢有回忆的小物,想到那背后的故事总能给我更多力量。以前你帮我组装的小柜子,跟着我住过几个地方,现在在后阳台的小角落,用来收洗衣精、衣架和衣夹子。那时你听说我一个人搬家,我买了两个需要自己组装的小柜子,你知道我生活技能不好,还特地坐巴士上来吉隆坡,从家里带来工具帮我组装。那天晚上熄灯后躺在我刚租下的小房间里聊了好多事,大学毕业后你并没有当上图书管理员,我也没有出国读书。也许那时候的我们想要成为的是另一个自己。天亮后你又搭几个小时的巴士回家,因为工作的缘故,没办法多待。这就是生活。 今天课后收到学生送我的两排巧克力,黑巧克力和榛子果仁巧克力,送了两种口味,我想是她不确定我的喜好。她说今天是她生日,但她想送我礼物,还写卡片送祝福给我。我因为收到这样的善意而开心了一整天。从小我的志愿里不曾出现当老师这个选项,我总是觉得我能把自己养活或顾好已经很了不起了,很难顾及太多。现在也不会觉得自己是老师,借青峰的词,我只是个歌颂者,对着学生唱一段自己喜欢的歌。但我去年底收到过一张毕业生的卡片,她说在家里发生严重水灾的时候,忽然想起我在课堂上吟唱过的那些句子。也许在无家可归之际,她还有一处桃花源。她说原来文学并非无用的。 那句话一直在我耳边回荡,原来文学并非无用的。我也经常这样说给自己听。 我常听身边的文人朋友抱怨搬家最困难的地方是搬书,单是书本就占了10箱。书中是不是有黄金屋不晓得,但真的重得像黄金,总是要动员彪形大汉才能搬完。幸好我有一个自己的研究室,几乎所有的书都在研究室里,只把几本一直重读或最近想读的书放在家里。在装箱的时候觉得自己根本不像个读书人,也不像老师,倒像是卖护肤品的柜姐。 像不像个什么也许也不能看个表面,就像梦的超现实也很现实。你知道吗,我前几天做了一个梦,梦见西施犬变成一个小男孩。我来到一扇房门前,敲了敲门,他打开了那扇门。虽然他一脸人样,但我马上知道是西施,可能是眼神,可能是表情。他带着我参观他的房间,里头竟有好多好多扇门,他不断地打开,最后来到一个窄仄的空间里,塞满了他的玩具。那些都是我以前买给他的玩具,我以前几乎每个星期都买一个玩具给他,堆得人一样高。我喊出他当初最爱的玩具的名字:Love!他从成堆的玩具中挑出那个心形来到我的面前,跟我说,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呢。 这是一个很真实的梦。 我似乎离题了,但我相信你不会怪我的。因为这封信就像曾经写过的很多封信一样,或曾经在我脑海中闪过的无数念头一样,终究被投掷到宇宙之中。 不过我最想和你说的还是,希望你一切安好。有空来吉隆坡找我,我现在找到了一家可以在咖啡上画猫的咖啡馆,想请你喝一杯。
2年前
2年前